鹧鸪天·送欧阳国瑞入吴中
结根挺涯涘,垂影覆清浅。睡脸寒未开,懒腰晴更软。 摇空条已重,拂水带方展。似醉烟景凝,如愁月露泫。 丝长鱼误恐,枝弱禽惊践。长别几多情,含春任攀搴。
莫莫高山。深谷逶迤。晔晔紫芝。可以疗饥。唐虞世远。吾将何归。驷马高盖。其忧甚大。富贵之畏人兮。贫贱之肆志。
秦楼东风里,燕子还来寻旧垒。馀寒犹峭,红日薄侵罗绮。嫩草方抽玉茵,媚柳轻窣黄金蕊。莺啭上林,鱼游春水。几曲阑干遍倚,又是一番新桃李。佳人应怪归迟,梅妆泪洗。凤箫声绝沉孤雁,望断清波无双鲤。云山万重,寸心千里。
开箧泪沾臆,见君前日书。夜台今寂寞,犹是子云居。畴昔贪灵奇,登临赋山水。同舟南浦下,望月西江里。契阔多离别,绸缪到生死。九原即何处,万事皆如此。晋山徒嵯峨,斯人已冥冥。常时禄且薄,殁后家复贫。妻子在远道,弟兄无一人!十上多苦辛,一官常自哂。青云将可致,白日忽先尽。唯有身后名,空留无远近。
落花迤逦层阴少,青梅竞弄枝头小。红色雨和烟,行人江那边。好花都过了,满地空芳草。落日醉醒问,一春无此寒。
雕梁画栋原无数,不问主人随意住。红襟惹尽百花香,翠尾扫开三月雨。半年别我归何处?相见如将离恨诉。海棠枝上立多时,飞向小桥西畔去。
披云罗影散,泛水织文生。劳歌大风曲,威加四海清。"
去年为君来,明廷峙鸾鹄。今年为亲归,蚕市苦思蜀。扶舆出修门,万里宛在目。大江六月寒,风饱帆数幅。金山如幽人,杜蘅缭荷屋。采石如壮士,铁骑明鋈续。五老烟光开,九华云气矗。如王公大人,冠冕而佩玉。大孤狷介甚,赤壁清旷足。黄鹤侠者流,隽放不容束。英雄古荆州,霜月耿乔木。寂寞三闾亭,风露落秋菊。阳台峰十二,森拱峡江曲。高标耸赤松,绝槩凛孤竹。或如汉汲黯,抗直敢掁触。又如唐真卿,峻絜不受辱。瞿唐滟滪堆,一柱轧坤轴。溃城睢阳孤,钩党林宗独。水石明边酌,苹蓼佳处宿。宽作几月程,迎面峨眉绿。世道淡有味,人生平为福。江山无愧容,草木有余馥。试剑信雄拔,易简更清沃。虎蛇方横道,有此廉平牧。相如驷马贵,长孺一翁秃。明河隔黄姑,碧落杳飞鹜。独复即无妄,多识乃大畜。岁晏以为期,仁亦在乎熟。木末老芙蓉,阑干深苜蓿。邮签莫厌娄,瑟僴尉淇奥。
有頍者弁,实维伊何?尔酒既旨,尔肴既嘉。岂伊异人?兄弟匪他。茑与女萝,施于松柏。未见君子,忧心奕奕;既见君子,庶几说怿。有頍者弁,实维何期?尔酒既旨,尔肴既时。岂伊异人?兄弟具来。茑与女萝,施于松上。未见君子,忧心怲怲;既见君子,庶几有臧。有頍者弁,实维在首。尔酒既旨,尔肴既阜。岂伊异人?兄弟甥舅。如彼雨雪,先集维霰。死丧无日,无几相见。乐酒今夕,君子维宴。
鼓钟将将,淮水汤汤,忧心且伤。淑人君子,怀允不忘。鼓钟喈喈,淮水湝湝,忧心且悲。淑人君子,其德不回。鼓钟伐鼛,淮有三洲,忧心且妯。淑人君子,其德不犹。鼓钟钦钦,鼓瑟鼓琴,笙磬同音。以雅以南,以籥不僭。
"俎豆有践,黄流在尊。九宫之祀,三代莫存。
江北上归舟,再见江南岸。江北江南几度秋,梦里朱颜换。人是岭头云,聚散天谁管。君似孤云何处归,我似离群雁。
候馆灯昏雨送凉,小楼人静月侵床。多情却被无情恼,今夜还如昨夜长。金屋暖,玉炉香。春风都属富家郎。西园何限相思树,辛苦梅花候海棠。
元丰初,予以布衣西上,过天长道中。后四十余年,辛丑正月,避贼复游故地。感叹岁月,偶成此词。稚柳苏晴,故溪歇雨,川迥未觉春赊。驼褐寒侵,正怜初日,轻阴抵死须遮。叹事逐孤鸿尽去,身与塘蒲共晚,争知向此,征途迢递,伫立尘沙。念朱颜翠发,曾到处,故地使人嗟。道连三楚,天低四野,乔木依前,临路敧斜。重慕想、东陵晦迹,彭泽归来,左右琴书自乐,松菊相依,何况风流鬓未华。多谢故人,亲驰郑驿,时倒融尊,劝此淹留,共过芳时,翻令倦客思家。
有形非易测,无源讵可量。洪涛经变野,翠岛屡成桑。
金谷年年,乱生春色谁为主?余花落处,满地和烟雨。又是离歌,一阕长亭暮。王孙去,萋萋无数,南北东西路。
皇帝二十有三年,制诏州县立学。惟时守令,有哲有愚。有屈力殚虑,祗顺德意;有假官借师,苟具文书。或连数城,亡诵弦声。倡而不和,教尼不行。三十有二年,范阳祖君无泽知袁州。始至,进诸生,知学宫阙状。大惧人材放失,儒效阔疏,亡以称上意旨。通判颍川陈君侁,闻而是之,议以克合。相旧夫子庙,狭隘不足改为,乃营治之东。厥土燥刚,厥位面阳,厥材孔良。殿堂门庑,黝垩丹漆,举以法。故生师有舍,庖廪有次。百尔器备,并手偕作。工善吏勤,晨夜展力,越明年成。舍菜且有日,盱江李觏谂于众曰:“惟四代之学,考诸经可见已。秦以山西鏖六国,欲帝万世,刘氏一唿,而关门不守,武夫健将,卖降恐后,何耶?诗书之道废,人惟见利而不闻义焉耳。孝武乘丰富,世祖出戎行,皆孳孳学术。俗化之厚,延于灵、献。草茅危言者,折首而不悔;功烈震主者,闻命而释兵;群雄相视,不敢去臣位,尚数十年。教道之结人心如此。今代遭圣神,尔袁得贤君,俾尔由庠序,践古人之迹。天下治,则谭礼乐以陶吾民:一有不幸,尤当仗大节,为臣死忠,为子死孝。使人有所赖,且有所法。是睢朝家教学之意。若其弄笔墨以徼利达而已,岂徒二三子之羞,抑亦为国者之忧。”此年实至和甲午,夏某月甲子记。
"于穆圣皇,六叶重光。太原刻颂,后土疏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