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昔盐
晨鸡两遍报更阑,刁斗无声晓漏干。暖日映山调正气,东风入树舞残寒。轩车欲识人间感,献岁须来帝里看。才酌屠苏定年齿,坐中惟笑鬓毛斑。
白首衔悲亦何及。拂衣西笑出东山,君臣道合俄顷间。
秋风兰蕙化为茅,南国凄凉气已消。只有所南心不改,泪泉和墨写离骚。
豁开青冥颠,泻出万丈泉。如裁一条素,白日悬秋天。
游莫羡天池鹏,归莫问辽东鹤。人生万事须自为,跬步江山即寥廓。请君得酒勿少留,为我痛酌王家能远之高楼。醉捧句吴匣中剑,斫断千秋万古愁。沧溟朝旭射燕甸,桑枝正搭虚窗面。昆仑池上碧桃花,舞尽东风千万片。千万片,落谁家?愿倾海水溢流霞。寄谢尊前望乡客,底须惆怅惜天涯。
烟霞春旦赏,松竹故年心。断山疑画障,悬熘泻鸣琴。草遍南亭合,花开北院深。闲居饶酒赋,随兴欲抽簪。
奈何许!天下人何限,慊慊只为汝!
翠岭一千寻,岭上彩云如幄。云影波光相射,荡楼台春绿。仙鬟撩鬓倚双扉,窈窕一枝玉。日暮九疑何处?认舜祠丛竹。
冷云冻雪褒斜路,泥滑似登天。年来又到,吴头楚尾,风雨江船。但教康健,心头过得,莫论无钱。从今只望,儿婚女嫁,鸡犬山田。
泠泠七弦上,静听松风寒。(七弦 一作:七丝)古调虽自爱,今人多不弹。
临川之城东,有地隐然而高,以临于溪,曰新城。新城之上,有池洼然而方以长,曰王羲之之墨池者,荀伯子《临川记》云也。羲之尝慕张芝,临池学书,池水尽黑,此为其故迹,岂信然邪?方羲之之不可强以仕,而尝极东方,出沧海,以娱其意于山水之间;岂其徜徉肆恣,而又尝自休于此邪?羲之之书晚乃善,则其所能,盖亦以精力自致者,非天成也。然后世未有能及者,岂其学不如彼邪?则学固岂可以少哉,况欲深造道德者邪?墨池之上,今为州学舍。教授王君盛恐其不章也,书‘晋王右军墨池’之六字于楹间以揭之。又告于巩曰:“愿有记”。推王君之心,岂爱人之善,虽一能不以废,而因以及乎其迹邪?其亦欲推其事以勉其学者邪?夫人之有一能而使后人尚之如此,况仁人庄士之遗风余思被于来世者何如哉!庆历八年九月十二日,曾巩记。
地白风色寒,雪花大如手。笑杀陶渊明,不饮杯中酒。 浪抚一张琴,虚栽五株柳。空负头上巾,吾于尔何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