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萨蛮·溪山掩映斜阳里
披襟乘石磴,列籍俯春泉。兰气熏山酌,松声韵野弦。影飘垂叶外,香度落花前。兴洽林塘晚,重岩起夕烟。
"眼底时光,奈老来、如何奈得秋何。黄叶最多情,天分付、凉意一声先做。是处着露莎蛩,也酸吟相和。新雁想,飞到故都徘徊,未忍轻过。
和王夫人《满江红》韵,以庶几后山《妾薄命》之意。燕子楼中,又捱过、几番秋色。相思处、青年如梦,乘鸾仙阙。肌玉暗消衣带缓,泪珠斜透花钿侧。最无端、蕉影上窗纱,青灯歇。曲池合,高台灭。人间事,何堪说!向南阳阡上,满襟清血。世态便如翻覆雨,妾身元是分明月。笑乐昌、一段好风流,菱花缺。
连理枝头花正开,妒花风雨便相催。愿教青帝常为主,莫遣纷纷点翠苔。
大别我知友,突兀起西州。十年重见,依旧秀色照清眸。常记鲒碕狂客,邀我登楼雪霁,杖策拥羊裘。山吐月千仞,残夜水明楼。黄粱梦,未觉枕,几经秋。与君邂逅,相逐飞步碧山头。举酒一觞今古,叹息英雄骨冷,清泪不能收。鹦鹉更谁赋,遗恨满芳州。
万里辞家事鼓鼙,金陵驿路楚云西。江春不肯留行客,草色青青送马蹄。
石城依旧空江国,故宫春色。七尺青丝芳草碧,绝世难得。玉英凋落尽,更何人识?野棠如织,只是教人添怨忆,怅望无极。
扁鹊见蔡桓公,立有间,扁鹊曰:“君有疾在腠理,不治将恐深。”桓侯曰:“寡人无疾。”扁鹊出,桓侯曰:“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!”居十日,扁鹊复见,曰:“君之病在肌肤,不治将益深。”桓侯不应。扁鹊出,桓侯又不悦。居十日,扁鹊复见,曰:“君之病在肠胃,不治将益深。”桓侯又不应。扁鹊出,桓侯又不悦。居十日,扁鹊望桓侯而还走。桓侯故使人问之,扁鹊曰:“疾在腠理,汤熨之所及也;在肌肤,针石之所及也;在肠胃,火齐之所及也;在骨髓,司命之所属,无奈何也。今在骨髓,臣是以无请也。”居五日,桓侯体痛,使人索扁鹊,已逃秦矣。桓侯遂死。
笾豆彻荐,人祇介祉。神维格思,锡祚不已。"
故国三千里,深宫二十年。一声何满子,双泪落君前。自倚能歌日,先皇掌上怜。新声何处唱,肠断李延年。
汉用陈平计,间疏楚君臣,项羽疑范增与汉有私,稍夺其权。增大怒曰:“天下事大定矣,君王自为之,愿赐骸骨,归卒伍。”未至彭城,疽发背,死。苏子曰:“增之去,善矣。不去,羽必杀增。独恨其不早尔。”然则当以何事去?增劝羽杀沛公,羽不听,终以此失天下,当以是去耶?曰:“否。增之欲杀沛公,人臣之分也;羽之不杀,犹有君人之度也。增曷为以此去哉?《易》曰:‘知几其神乎!’《诗》曰:‘如彼雨雪,先集为霰。’增之去,当于羽杀卿子冠军时也。”陈涉之得民也,以项燕。项氏之兴也,以立楚怀王孙心;而诸侯之叛之也,以弑义帝。且义帝之立,增为谋主矣。义帝之存亡,岂独为楚之盛衰,亦增之所与同祸福也;未有义帝亡而增独能久存者也。羽之杀卿子冠军也,是弑义帝之兆也。其弑义帝,则疑增之本也,岂必待陈平哉?物必先腐也,而后虫生之;人必先疑也,而后谗入之。陈平虽智,安能间无疑之主哉?吾尝论义帝,天下之贤主也。独遣沛公入关,而不遣项羽;识卿子冠军于稠人之中,而擢为上将,不贤而能如是乎?羽既矫杀卿子冠军,义帝必不能堪,非羽弑帝,则帝杀羽,不待智者而后知也。增始劝项梁立义帝,诸侯以此服从。中道而弑之,非增之意也。夫岂独非其意,将必力争而不听也。不用其言,而杀其所立,羽之疑增必自此始矣。方羽杀卿子冠军,增与羽比肩而事义帝,君臣之分未定也。为增计者,力能诛羽则诛之,不能则去之,岂不毅然大丈夫也哉?增年七十,合则留,不合即去,不以此时明去就之分,而欲依羽以成功名,陋矣!虽然,增,高帝之所畏也;增不去,项羽不亡。亦人杰也哉!
"宗师心物外,为道运虚舟。不恋岩泉赏,来从宫禁游。
间有幽栖者,居然厌俗尘。林泉先得性,芝桂欲调神。
候蛩凄断,人语西风岸。月落沙平江似练,望尽芦花无雁。暗教愁损兰成,可怜夜夜关情。只有一枝梧叶,不知多少秋声!
十千斗酒不知贵,半醉留宾邀尽欢。银烛煌煌夜将久,
柳条百尺拂银塘,且莫深青只浅黄。未必柳条能蘸水,水中柳影引他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