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
历历三时况,如陈《七月》篇。秋云青甸里,春雨绿畴边。圣政先无逸,皇心重有年。孜孜宵{口干}意,总向画图传。
楚水入洞庭者三:曰蒸湘,曰资湘,曰沅湘;故有“三湘”之名。洞庭即湘水之尾,故君山曰湘山也。资湘亦名潇湘,今资江发源武冈上游之夫夷水,土人尚曰潇溪,其地曰萧地。见《宝庆府志》。《水经注》不言潇水,而柳宗元别指永州一水为潇,遂以蒸湘为潇湘,而三湘仅存其二矣。予生长三湘,溯洄云水,爰为棹歌三章,以正其失,且寄湖山乡国之思。
玄兔丧子啼江春。咨嗟长史出人艺,如何值此艰难际。
"枯缠藤,重欹雪。渭曲逢,湘江别。不是从来无本根,
临风翘雪足,向日剃霜髭。自叹眠漳久,双林动所思。"
相看百岁到中年,子有文章且更贤。甲历可从修史得,癸尊能助晋觞妍。北来我为留称祝,上寿天将与静便。如此春江复相别,藏波无尽各悠然。
春到青门柳色黄,一梢红杏出低墙,莺窗人起未梳妆。绣帐已阑离别梦,玉炉空袅寂寥香。闺中红日奈何长。
有自岳阳至者,以滕侯之书、洞庭之图来告曰:“愿有所记。”予发书按图,自岳阳门西距金鸡之右,其外隐然隆高以长者,曰偃虹堤。问其作而名者,曰:“吾滕侯之所为也。”问其所以作之利害,曰:“洞庭天下之至险,而岳阳,荆、潭、黔、蜀四会之冲也。昔舟之往来湖中者,至无所寓,则皆泊南津,其有事于州者远且劳,而又常有风波之恐,覆溺之虞。今舟之至者皆泊堤下,有事于州者,近而且无患。”问其大小之制,用人之力,曰:“长一千尺,高三十尺,厚加二尺,而杀其上得厚三分之二,用民力万有五千五百工,而不逾时以成。”问其始作之谋,曰:“州以事上转运使,转运使择其吏之能者行视可否,凡三反复,而又上于朝廷,决之三司,然后曰可,而皆不能易吾侯之议也。”曰:“此君子之作也,可以书矣。”盖虑于民也深,则其谋始也精,故能用力少而为功多。夫以百步之堤,御天下至险不测之虞,惠其民而及于荆、潭、黔、蜀,凡往来湖中,无远迩之人皆蒙其利焉。且岳阳四会之冲,舟之来而止者,日凡有几!使堤土石幸久不朽,则滕侯之惠利于人物,可以数计哉?夫事不患于不成,而患于易坏。盖作者未始不欲其久存,而继者常至于殆废。自古贤智之士,为其民捍患兴利,其遗迹往往而在。使其继者皆如始作之心,则民到于今受其赐,天下岂有遗利乎?此滕侯之所以虑,而欲有纪于后也。滕侯志大材高,名闻当世。方朝廷用兵急人之时,尝显用之。而功未及就,退守一州,无所用心,略施其余,以利及物。夫虑熟谋审,力不劳而功倍,作事可以为后法,一宜书。不苟一时之誉,思为利于无穷,而告来者不以废,二宜书。岳之民人与湖中之往来者,皆欲为滕侯纪,三宜书。以三宜书不可以不书,乃为之书。庆历六年某月某日记。
"昔为童稚不知愁,竹马闲乘绕县游。曾为看花偷出郭,
更惊尧历又重开。窗中远岫青如黛,门外长江绿似苔。